2017年11月29日—30日,在“天堂电影院”举行了为期两天的《心的取景框·杜志华电影摄影作品展》。影展首日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院长吕新雨教授、华东师范大学毛尖教授、上海戏剧学院石川教授,以及传播学院师生出席活动。影展第二天北京电影学院唐东平教授,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王东教授,以及传播学院师生出席活动。本次影展放映了杜志华老师担任摄影的两部长片电影《美姐》、《沔阳1911》与两部短片《聆听·爱》、《月夜》以及杜志华老师指导的几部学生作品。两日的映后对谈均由传播学院罗薇老师主持,现场气氛活跃,金句频出。
影展第一天所放映的两部作品,华师大65周年宣传片《聆听·爱》和《美姐》是运用照相机拍摄。毛尖老师表示:“《美姐》似乎正是因为这样用照相机拍的,它有一种健康感,而这种健康感是来自照相机跟踪出来的流畅,特别随意,特别生活化。这时候,我就觉得(画面里)所有的人演得比动物好。因为一般乡村题材当中的动物表现反而比人好。在这里,动物不抢戏了,人物表现很自然。”
(华东师范大学 毛尖教授)
吕新雨老师也说到:“时代的因素在这里被弱化了,我们在这里并不去批判他去政治化或是逃避现实,但是在这部影片当中却呈现出元气充沛且饱满的一种人性情欲的健康性。二人台向我们展示了老百姓朴素的乡音的美,不管是爱恨情仇,每一个都是很健康的。”
石川老师提出:“其实做电影的人蛮害怕这样一种拍摄情况,并没有过多的道具和摄制组,晚上的照明问题是如何解决?”
杜老师回应说:“就连灯光也是窑洞当中的二百瓦大灯泡这种情况,演员的情绪显得非常重要,我认为当演员情绪好的时候,我宁可牺牲(灯光),因为有的时候灯光布置得不合适反而会失去效果,摄影要给予演员发挥空间。”电影画面是电影的语言,电影要给摄影更多的发挥空间。石川老师说:“优秀的摄影师在与导演的画面感稍弱的导演合作时候就会让摄影凸显出光彩。”
(上海戏剧学院 石川教授)
杜老师提出一个非常独到的摄影观,他认为“摄影机也是演员”。“《美姐》的开头一个镜头——铁蛋晃晃悠悠地走到厕所,杜老师用低机位,晃悠的视角,左顾右盼走到厕所,展现小孩子的主观视角,以及后面追逐的场景和小孩在田野当中奔跑的场景。发现铁蛋小时候的镜头机位很低,画面颜色鲜艳,镜头晃动,体现出铁蛋小时候的童真,我是想要通过镜头表现这种青涩。” 在艺术电影中运用主观镜头时,取景框给我们展现的画面,就是这个角色的视角,摄影机就会被赋予人物情绪,而操控摄影机的摄影师是点燃它生命的人。
吕新雨老师提到:“在《美姐》这部故事片当中看到了纪录片的影子,演员在现场有即兴的表演,摄影师在现场也有即兴的创作,而把这样的即兴发挥拍下来,其实是纪录片的方式,而这部影片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恰恰是这里的体现,不完全按照既定剧本走,在这里摄影师有了更大的创作性和主体性。”
(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 杜志华老师)
唐东平老师也指出,在工业电影中,“摄影师自然是要配合导演完成创作,要体现出摄影工艺的特点,但是即使是在中规中矩的影视作品当中,优秀的摄影师也会在电影中流露出自己对电影剧本的理解和运用,节奏,艺术手法也是由摄影师来发挥。在《沔阳1911》当中周老爷放弃以前贿赂的方式而是采取主动营救儿子的时候,这里镜头的运用,紧张的节奏开始了,这种紧张的节奏有杜志华个人的发挥。”
(王东老师、唐东平老师、杜志华老师)
在讨论当中,提到《美姐》当中三个后生跪拜在奶奶庙前求雨的镜头。有意思的是,这个画面前景是赫然三个大腚并排,稍远处位于画面上方的是供奉的奶奶像。这个画面很有视觉上的冲击感,而杜老师讲到:“这其实是当时场地道具条件有限,但是需要拍摄,就得出了这样的一种效果。”石川老师回应:“影像风格有时候是来源于偶然。”石川老师提到侯孝贤导演《悲情城市》里经典的固定长镜头——摄影机在门外,门里是一大家子人围绕着餐桌的一系列活动,这样的镜头给人一种非常静淡的感觉。于是这就被提出是侯孝贤导演的风格,而侯导本人表示,这个镜头当时也是被拍摄条件逼出来。
(杜志华老师生动描述电影拍摄现场)
(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 罗薇老师)
(杜志华老师回应观众提问)
吕新雨老师提出“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我们今天所看到的独立导演比如:郝杰导演和韩涛导演他们都是有过在农村的经历,往往是他们自己的生命体验能够通过电影的方式呈现出来,这是值得探讨的。”
(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院长 吕新雨教授)